辛小湘丨为何说“摸着石头”能“过河”？

“对于胸有成竹的、思虑缜密的，那就要搞顶层设计；对于心里没底的、还不成熟的，就摸着石头过河，这两件事要‘两手并用’。”习近平总书记日前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一段“摸着石头过河”的论述发人深思。

“摸着石头过河”中的“石头”是什么？为何说“摸着石头”能“过河”？

我们所从事的事业是前无古人的开创性事业，是当今世界最伟大的创新实践。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很大程度上也是全新的探索与实践。这里所说的“石头”就是改革浪潮中先行先试的试点，先把“石头”铺清楚、摸明白，再把这些“点”链接起来，就能形成了一条“路”，再通过各领域中探索出来的“新路”才能顺利“过河”。

试点是“摸着石头过河”的重要方法。经过我国40多年来改革开放的经验证明，“摸着石头过河”先试点，再推广，由点到面，是富有中国特色、符合中国国情、行之有效的改革方法。

改革之变需要行稳致远。中国是一个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的超大规模国家，改革往往牵涉到广泛而复杂的利益关系调整。若贸然全面铺开，可能会触发社会动荡或经济起伏，因此必须采取极为审慎的态度，避免政策上的反复无常。通过设立试点项目，可以在有限的范围内先行验证改革举措的实际成效，从而最大限度地降低改革可能伴随的负面效应，确保改革路径既正确又富有成效。

比如，户籍制度改革就是从中小城镇开始，推及全国多地，最后在特大型中心城市开展；医药卫生体制改革，先从公立医院改革入手，以医保体制改革破题，进而形成医疗、医保、医药“三医联动”；国家监察体制改革在北京、山西、浙江3省市先行开展，直至四级监察委员会全部组建成立，由试点迈入全面深化新阶段……从试点探索到形成可复制的经验再到上升为制度性成果，最终大范围铺开，一系列改革措施蹄疾步稳、久久为功。

改革之治需要积累经验。试点犹如一块精心培育的“试验田”，借助其内置的反馈循环，改革者能够敏锐捕捉到试点过程中的成功经验以及暴露的不足与瑕疵，并据此不断修正和优化政策设计。在这一过程中，改革者会广泛收集政策执行中遇到的挑战、民众的反馈意见以及市场的接纳程度，这些宝贵的实践经验为全面铺开改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确保最终推出的政策不仅科学严谨，而且更加贴合实际、合理可行。

上海自贸试验区设立之初，习近平总书记对它的期许就是做到可复制可推广，而不是政策洼地，“要种苗圃而不是做盆景”。10年过去了，“苗圃“早已变成了”森林”，首张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率先实施商事登记制度改革、首个国际贸易单一窗口……10余年来，上海自贸区立足实践探索，有力服务了全国改革开放大局。在国家层面复制推广的302项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成果中，有近一半源自于上海首创或同步先行先试，充分发挥了全面深化改革和扩大开放的试验田作用。

改革之效需要示范参与。改革离不开人民的广泛参与，因为人民是推动改革前进的根本动力。在试点改革的实践中，人民有了更直接的参与渠道，能够积极贡献自己的见解与建议。这意味着改革工作将紧密围绕人民的关切与期望展开，真正做到以民之所望为改革所向，民之所盼为改革所行，确保改革举措精准对接人民的需求，有力推动改革的深入发展。

我国是一个农业人口大国，没有农村的现代化就没有中国的现代化，2017年，中央聚焦完善乡村治理机制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开展农村综合性改革试点试验和田园综合体试点工作，推进农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动农村改革向纵深发展。

山东、安徽、湖南、广东、云南、陕西6个省份率先开展试点，每个省份选择2个县（市、区），每个县选择一定数量乡村开展试点。2023年，在总结前期试点经验的基础上，中央财政继续支持实施并启动新的农试点试验，重点任务聚焦在富民乡村产业发展、数字乡村发展、乡村人才振兴、乡村治理四大机制创新上。

先行先试，越改越活，越改越好。成功的试点产生良好的示范效应，也激发了其他地区和部门的改革热情。这种正面激励作用有助于形成改革共识，推动改革向纵深发展。

新时代以来，我国所面临的国内外环境经历了复杂且深远的变革，一系列新情况与新问题层出不穷。在这个民族复兴的历史关键时刻，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凭借其深刻的洞察力与前瞻性，精准把握时代脉搏，毅然吹响了深化改革、再次出发的激昂号角。

水资源税改革试点、跨境投融资便利化试点、自由贸易试验区对接国际高标准推进制度型开放试点、增值电信业务扩大对外开放试点、存量房贷利率动态调整机制试点……仅今年，我国就在多个领域都推出了试点政策，“摸着石头过河”已经“摸”进了改革的深水区。

“事必有法，然后可成。”大胆试验、积极探索、摸清规律，踩稳一步,再迈一步。这也正是“摸着石头过河”的作用之所在，意义之所在。

编辑｜佟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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